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机制研究——基于河北省516位农

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Yanshan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l. 18 No. 4 Jul. 2017

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机制研究

—

基于河北省516位农村老人的问卷调查

杨

春

江

\\穆

罗

娜

\\侯

红

旭

\\娄

文

龙

2

(1.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河北秦皇岛066004;2.燕山大学文法学院，河北秦皇岛066004)

[摘要]文章选择情感支持和实际支持作为心理福利的主要影响因素，选择社会交往频率为 条件变量，建构理论模型，以辨析农村老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因素及其间的作用条件。以河 北省19个村的516位老人的问卷调查数据为基础，应用结构方程模型和层级回归分析法对研 究假设进行检验。研究结果发现:情感支持与实际支持对心理福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社会交 往频率在情感支持与心理福利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即社会交往频率越高，情感支持 对心理福利的正向影响越强烈。对此，文章从理论和实践角度做了进一步讨论。[关键词]农村老人；心理福利；情感支持；实际支持;社会交往频率[中图分类号]C913.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 D0I] 10.15883/j.13-1277/c.20170408207

理福利为代表）的路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同

—

、弓

I

时，探究上述影响路径中的作用机理或边界，又是

言

当前社会学和心理学的前沿议题，具有重要的理 论意义。

回顾现有文献，相关研究存在如下不足：（1) 针对心理福利的研究多集中于城市老年群体，对 更需关心的农村老人的重视不够[5];(2)围绕心理 福利的研究多集中于内涵、结构和个体因素的影 响上，少有研究从社会因素探讨其影响因素和作 用边界。有鉴于此，本研究将聚焦于农村老人群 体，更有针对性地分析他们心理福利的影响因素， 从人际互动视角，在分析社会支持对心理福利主 效应的同时，权变地分析社会交往频率在上述关 系中的调节作用。

中国正快速进人深度老龄化社会，预计到 2020年老年人口将达到2.48亿，占全国人口的 17.17%[|]，其中农村老年人口占七成以上[2]。农 村老人虽然数量庞大，但限于经济条件差、受教育 水平低等因素，长期游离在主流社会的边缘，成为 最大的弱势群体[3]。近年来，农村老人因心理问 题而自杀的比例持续增加[4]，从

20年前的1知上

升到现在的5%〇。显然，老人心理问题已成为农村 社会不和谐因素之一。他们的心理状况能否得到 改善、能否安度晚年，不仅影响着社会稳定，而且 代表着社会的发展水平和文明程度。因此，从农 村老人的社会活动切人探寻提升心理健康（以心

[收稿日期]2017-01-11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社会支持视角下农村留守老人生活质量评价的形成机理研究：基于河北省数据”（lim6Sll049);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201603020241)

[作者简介]杨春江（ 1978—），男，辽宁丹东人，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穆罗娜（1993—），女，河北石家庄人,燕山大学经济 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侯红旭（1992—），女，河北衡水人，燕山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娄文龙（ 1979—），男，湖北崇阳人，燕山大学 文法学院副教授,博士。

第4期

杨春江等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机制研究

83

二、理论框架与研究假设

(一）社会支持和心理福利

心理福利是人们从心理上对幸福和利益的主 观评价与感受[6]，反映了个体的心理状态、幸福感 和满足感。在研究老人社会心理问题时,其常被 视为个体成功老龄化和心理适应的重要指标。由 于身体机能衰退、就医困难、缺乏代际支持等原 因，农村老人心理福利水平普遍偏低，促使学者们 关注其影响因素。早期研究主要集中在个体的人 口统计学特征等方面:如，Kawachi等发现已婚对 心理福利有积极作用[7]。

Johnson等的研究结果表

明性别和年龄对个体心理福利有显著作用[8]。李 德明等发现心理福利与睡眠状况呈正相关[9]。现 阶段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因素的影响方面，如

chelRa­

等指出 ， 社会活动参与度影响老人的生活满

意与心理福利[1°]。刘慧君等发现在中国转型社 会,社会支持对心理福利存在保护功能M。李越 等发现子女的生活照料会影响老人的心理福 利[11]。宋璐等的研究表明，成年子女迁移对其老 年父母的心理福利有消极影响[12]。崔烨等发现情 感关系是影响农村随迁父母心理福利的重要因 素[13]。刘慧君等认为参加新农保在整体上显著改 善了农村老人的心理福利[14]。可见，社会因素的 影响中，心理福利日益成为研究的热点。

社会支持是个体通过各种途径实际获得或意 识到的由他人提供的物质和精神等多重资源，这 些资源能改善生活和促进生存发展[15]，根据支持 的客观性，可细分为实际支持和情感支持。缓冲 器模型认为,社会支持是通过减少应激事件对个 体的易感性起作用的，它能缓解个体经历应激事 件时的负性情绪。从实际支持来看:他人、家庭和 社会提供的实际支持，能够缓解贫困和疾病给农 村老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减少他们因无法满足基 本生活和生存需要而产生的抑郁、苦闷等负性情 绪，提高整体满意水平。从情感支持来看:外界为 农村老人提供的情感支持,会使老人感受到被关 爱和重视，体验到心理上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此 外，情感支持还能减弱老人因体弱、衰老和行动不 便等造成的失落感。总之，实际支持与情感支持 都能缓冲应激事件对老人造成的负性体验，减少 压力反应，提升心理福利水平。基于此，提出如下 假设：

假设Hi:情感支持对农村老人的心理福利有 正向影响。

假设^:实际支持对农村老人的心理福利有 正向影响。

(二）社会交往频率的调节作用

社会交往是特定时期和条件下，人与人之间 进行物质和精神交流的社会活动。社会交往频率 则反映了老人与他人进行社会交往的频繁程度。 韦艳等认为良性的社会交往与和谐的人际关系会 持续促进人们的身心健康和社会发展[16]。社会交 往频率会影响与他人联系的广度和紧密程度。社 会交往频率高的个体会发展出较为广泛的社会关 系，而且倾向将这些关系发展为强关系。在遭遇 困难和亟需帮助时,具有广泛和较强社会关系的 老人更易于得到社会网络的支持，而具有狭窄和 较弱社会关系的老人获取社会帮助的可能性和强 度都会大大降低。由此我们预期，社会支持对农 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会因社会交往频率的不同 存在差异。

在情感支持与心理福利的关系方面:社会交 往频率会影响个体与外界联系的广度和紧密程 度。个体与他人和群体之间的联系越密切越广 泛，越容易因共同的经历和感受产生同理心。关 系紧密者更易与他人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在倾诉 自己的困难时，更易被他人理解。关系广泛者会 获得更多的同情和宽慰。这些广泛、深刻的情感 支持会增加农村老人的群体归属感和认同感，缓 解心理压力的应激反应，有助于保持和恢复心理 健康状态。可见父往频率高的老人，情感支持对 其心理福利的影响会更强。反之，交往频率低的 老人一方面在遭遇困难时会获得较少的社会情感 支持，另一方面，产生的心理压力也难以在较为宽 广的视角下得到舒缓。因此，交往频率低的老人， 情感支持对心理福利的影响是有限的。综上所 述，我们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A。:社会交往频率会调节情感支持对心 理福利的影响。具体表现为，上述影响对交往频 率高的农村老人表现较强,对交往频率低者表现 较弱。

同理,在实际支持与心理福利的关系方面，广 泛、紧密的社会网络会为个体提供物质和信息等 方面的直接帮助。在遭遇生活困难时，交往频率 高的老人不仅会得到社会多方面的物质支持，如

84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 年

金钱和物品等，而且支持的力度也会因关系紧密 而增强。除此之外，他们还会获得更多的有益信 息,如寻医问药等。这些实际帮助,会有效地改善 老人的困难生活，消除或降低生活事件等压力源 的影响,提高心理福利。相比之下,交往频率低的 老人获得实际支持的广度和强度都会明显降低。 获得的实际支持对生活困难的改善也是有限的， 压力源难以消解。综上所述，我们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H3h :社会交往频率会调节实际支持对心 理福利的影响。具体表现为，上述影响对交往频 率高的农村老人表现较强,对交往频率低者表现 较弱。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提出如图1所示的概念 模型。

图1本研究的概念模型

三、研究设计

(一） 数据收集

课题组于2014年7月至10月间，在河北省秦 皇岛市、石家庄市、承德市和保定市所属乡村进行 了抽样调查,共涉及19个自然村,在各村中随机 抽取20〜30户有老人的农户进行问卷调查。为了 提高填答质量，我们一则对配合调查者给予一定 的赠品作为报酬,二则对难以完成调查的老人，由 专人协助填答问卷。整个调查共发放问卷613份, 剔除无效问卷后,得到有效问卷516份，有效回收 率86%。样本的人口特征如下：男性占53.3%，女 性占46.7%;平均年龄为70岁，其中60岁以下占 8.9%，60〜69 岁占 41.0%，70〜79 岁占 34.8%，80 岁以上占15.3%;未婚者较少，仅为4.7%，已婚丧 偶者占28.5%;独居的老人占18.9%，与配偶同住 的占52.2%，与子女同住的占23.9%，与孙子女同 住的占5.0%。

(二） 变量测量

实际支持和情感支持变量的测量，采用了肖

水源等所编制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17]。实际支持 选取其中客观部分的3个题项，采用李克特5点 计分,1代表“无”，5代表“全力支持”。示例条目 如“在您遇到急难情况时，曾经得到的邻居的经济 支持和解决实际问题的帮助”。量表的Cronbach’

S值为0.845。情感支持选取其中主观支持部分的

3个题项，同样以5点计分,1代表“不同意”，5代 表“同意”。示例条目如“当您跟孩子讲自己的心

事或困难时，Cronbach您觉得他/她很愿意听您说”，量表的

’ s 值为 0.888。

心理福利变量的测量，参考Radloff的CES-D

心理抑郁度量表[|8]和

Lee等的PGC量表[19]，选取

与农村老人最密切相关的题项，编制心理福利问 卷。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1代表“同意”，5 代表“不同意”。示例条目如“我总觉得心里难 过”，“我时常觉得孤单”，量表的Cronbach’ s值为0.880。

针对社会交往频率，编制老人交往频率量表, 将交往范围设定在子女、亲友、邻居和朋友之间的 各种联系,将交往频率按5级评分,1代表“从不联 系”，5代表“每天联系”。

关于控制变量，参考以往研究，将性别、年龄、 婚姻状况、居住状况作为控制变量引人模型，去除 其影响。

四、数据分析

本研究应用统计软件SPSS 19.0和LISREL 8. 7对数据进行结构方程与层级回归分析，在检验量 表信度、效度的基础上，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

(一）问卷的信度与效度

Cronbach前文数据可见，模型中涉及的各潜变量的

’ s值均大于管理学要求的0.7标准，说明

各潜变量的测量具有较好的一致性信度。

为检验各潜变量的效度，我们构建了假设模 型和4个竞争模型，应用验证性因子分析评估各 模型与数据的拟合优度。按照Hair等的要求，值 应在1—3之间，越小越好，RMSEA应小于0.08,

CFI、GFI、NNFI等指标应该大于0.8,越接近1越

好[20]。各模型的拟合指数如表1所示，可见观测

数据与假设模型（)之间的拟合度最优。其它4 个竞争模型（M2-M5)与实际观测数据之间拟合度 未达到标准,卡方检验和模型拟合指数也都明显 劣于假设模型。

第4期

杨春江等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机制研究

85

表1

模型

因子

实际支持，情感支持，心理福利物质支持和情感支持并入一个因子物质支持和心理福利并人一个因子情感支持和心理福利并入一个因子

物质支持、情感支持和心理福利并入一个因子

测量模型的比较

RMSEA

417.601 937.181 819.702 922.593 352.16

116118118118119

0.056

CFI

0.95

1 519.58* *1 402.10* *2 504.99 * *2 934.56 * *

0.840.850.820.80

GFI

0.920.600.610.600.57

■FI

0.960.810.820.800.77

M,

m2

M3M4M5

0.210.210.21

0.23

注：、<0.05.*、<0.01(双尾检验）。

M,所有题项的标准化因子载荷均大于0.7, 且都在0.01水平上显著，表明构念测量具有较好 (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 AVE),数值上均大于 相应潜变量间相关系数的平方（详见表2),表明

变量测量间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21]。

(二）假设检验

的结构效度。同时,各潜变量的平均变异抽取量

间的相关系数，结果如表2所示，对角线上的数据 为潜变量的AVE值。数据可见，实际支持与心理 福利之间呈中高正相关关系，且t检验达到了显著 性水平（r=0.4，p<0.01);情感支持与心理福利 也呈显著中高正相关关系（r = 0.427，P<0.01);社 会交往频率与实际支持（r=0.172，p<0.01)和情感 支持（r = 0.329，p<0.01)也呈正相关关系，但是相 关程度为中低水平。相关分析结果，初步验证了

1.相关分析

在对各假设进行检验之前，首先计算各变量

表2

项目年龄性别婚姻状况居住状况实际支持情感支持心理福利社会交往频率

平均值标准差

-0.0280.195* *-0.0310.0490.0420.0080.03469.418.43

0.0240.0410.0600.098 *-0.0330.119* *0.480.50

-0.062-0.006-0.016-0.0860.0551.27

H,与^的合理性。

各主要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变量间的相关系数

3

4

5

126

7

8

0.0450.135* *0.162* *-0.0170.650.38

( 0.52)0.517* *0.4 * *0.172* *2.91

( 0.73)0.427 * *0.329* *3.621.17

(0.55)0.290 * *3.380.96

3.411.17

0.681.10

注：（1)*表示p<0.05(2-tailed)，**表示p<0.01;(2) N = 516; (3)对角线括号内数据为平均抽取方差AVE值

2. 假设检验

相关分析只能说明变量间是否存在关系，由 于变量之间或变量维度之间还存在相互影响和作 用，故进一步应用结构方程模型对H,与

响的路径系数为0.20(p<0.05)，表明情感支持对 心理福利影响虽没有实际支持强，但也达到了显 著水平，^也通过检验。

为检验社会交往频率的调节作用，本研究采 用层级回归的方法。为检验H3a，我们依次将控制 变量(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居住状况）、情感支持 (自变量）、社会交往频率（调节变量）、情感支持x 社会交往频率的交互项引人对心理福利（因变量） 的回归模型中，分别构建模型Ma,、Ma2、Ma3和

H2进行

检验。具体应用LISREL 8.7软件构建路径模型， 检验假设。路径分析结果显示，样本数据与假设 模型具有较佳的拟合度（=417.60，= 116, RMSEA = 0.056，GFI = 0.96，IFI = 0.，NFI = 0.93)。模型 中,实际支持与心理福利的标准化路径系数为0.60

01)，表明实际支持对心理福利具有较强的 (p<0.

正向影响,Hi通过检验;情感支持对心理福利影

Ma#。为检验Ha>，我们依次将控制变量（性别、年

龄、婚姻状况、居住状况）、实际支持（自变量）、社

86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 年

会交往频率（调节变量）、实际支持X社会交往频率 的交互项引人对心理福利（因变量）的回归模型

模型的AR2为到验证。

0,这说明社会交往频率在实际支

持与心理福利的关系中未起到调节作用,4,,未得

为进一步展示调节作用的表现形式，我们遵

Mh4。以上各模

型的层级回归结果见表3。数据可见,Ma4与Ma3 相比,F值在0.01水平上显著，两模型的AR2为 0.009(P<0.01),说明M;14比M;13更具有解释力（r = 0.096,P<0.001)。数据支持了社会交往频率在情

感支持与心理福利的关系中的调节作用，得到 验证。肘14与

中，分别构建模型Mm、Mh2、Mh3和

从Aiken和West的建议，计算社会交往频率无1SD 水平下情感支持与心理福利的关系[22]。如图2所 示,对社会交往频率高的农村老人而言，情感支持 对心理福利的影响更为显著。

Mh3相比,肘14的F值改变不显著，两

表3

层级分析结果

心理福利

因变量

性别

控制变量

年龄婚姻居住

自变量

Mal

-0.0370.028-0.0800.159

Me

-0.0770.007-0.0710.1040.419* **

Ma3

-0.0950.005-0.0800.1160.357 * ** 0.191 * ** 0.191 * **

Ma4

-0.0920.012-0.0780.1060.356***0.211***0.211***0.096 * *

Mbi

-0.0370.028-0.0800.159

Mb2

-0.0660.001-0.0720.138

Mb3

-0.0920.002-0.0830.144

Mb4

-0.0920.002-0.0830.144

调节项交互项

ES

MSS1FESxSIFMSxSIFR2FAR2

0.486* ** 0.448 * * *0.231 * * *

0.448 * * *0.231 * * *

0.005

0.0344.4860.034

0.204

0.236

0.2455.832**0.009

0.0344.4860.034

0.268

0.319

0.3190.0210.000

108.978 * ** 21.236* ** 0.170

0.032

163.097 * ** 37.9***0.234

0.051

注：* p<0.05, \" p<0.01，…p<0.001

角对心理福利进行探讨，检验了实际支持与情感 支持对心理福利的正向影响。回顾文献发现，有 关老人心理问题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城市老人或整 体老年群体,对更需关注的农村老人研究较少。 在中国的二元经济结构下，城、乡老人的处境有很

大差异。本研究将关注点集中在农村老年群体身 上，更具实践意义。农村老人面临更多的生活困 难和压力，由于身体机能衰退、收人不稳定、子女 外出务工、无人陪伴、精神慰藉缺失等问题，很容 易产生严重的心理疾病。社会支持通过弱化或阻 止压力应激反应，缓冲老人遇到应激事件时的负

(一）理论意义

在本研究中，我们检验了实际支持、情感支持 与心理福利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主要包括：（1) 实际支持对心理福利有正向影响；（2)情感支持对 心理福利有正向影响；（3)社会交往频率调节了情 感支持对心理福利的影响。

本研究针对农村老年群体，从社会支持的视

性情绪，减少应激事件对个体的易感性。朋友、邻 居、子女等提供的实际支持能缓解因经济困难和 疾病等给老人带来的心理压力，减弱负性情绪的 影响，提高心理满足程度。情感支持能让老人感 受到被关爱与重视,缓解无人陪伴所造成的孤独 和寂寞。同时，精神上的慰藉也能减轻老人因体

第4期

杨春江等社会支持对农村老人心理福利的影响机制研究

87

弱、衰老产生的失落感。总之，来自外界的社会支 持会对老人的心理产生积极的影响，提高其心理 福利水平。

本研究检验了社会交往频率在情感支持与心 理福利之间的调节作用。农村老人的频繁交往显 著地增强了情感支持与心理福利之间的正向关 系。交友广泛能促使更多人分担老人的苦闷和压 力，关系密切能使他人更易产生情感共鸣和提供 更及时的帮助。这些来自外界的同情、关心和帮 助会增加老人的社会归属感与认同感，有效减缓 生活压力造成的心理伤害。总之,社会交往频率 越高说明社会关系构建的越广泛和紧密，“关系” 能提供的社会支持就越多，老人情感上的需求就 越能得到满足，心理福利水平就越高。分析结果 未能支持社会交往频率在实际支持与心理福利之 间的调节作用。造成这一结果可能是由于：（1)农 村老人主要靠子女等家人和近亲提供实际物质帮 助,在这方面老人之间的差异不明显；（2)现阶段 中国农村社会中，老人与邻居、相关群体和社会等 的关系尚不足以构成强关系，只能提供有限的实 际支持。

(二）实践意义

在提供实际支持方面:（1)应健全农村老 人养老的法律制度，加大投人，通过制定相应的公 共，不断完善社会支持体系，以财政拨款的方 式设立养老专项基金，为高龄、低保、孤寡的农村 老人提供必要的经济支持。（2)充分调动非营利 组织的支持作用，多重渠道筹集资金，开展扶困助 老活动;提供多元化的服务以满足不同农村老人 的需要。（3)加大对乡镇企业的支持力度，增加就 业机会，留住农村劳动力，从而在家庭方面对农村 老人提供实际支持。（4)倡导全社会共同关注老 人尤其是农村老人的心理健康问题，献己之力为 老人提供帮助与支持。

为帮助老人营造良好的社会和生活氛围，丰 富农村老人的精神生活，我们还可从以下方面着 手:（1)社会方面:通过广告、条幅、广播等宣传手 段，开展“敬老爱老”的宣传活动，发扬孝敬老人的 风尚。（2)基层组织方面:村委会应建立综合性老 年活动中心，开设棋牌室、乒乓球室、票友活动室、 图书报刊阅览室等,使他们在活动中排解孤独和 寂寞，增强自我价值感的同时，也能增加老人与外 界的交往与联系;发挥农村模范作用,带头关

爱孝敬老人，尽可能满足老人的社会需求,给予他 们精神慰藉，缓解心中的不愉悦感。（3)子女方 面:弘扬“孝”文化，唤醒子女对农村老人的关爱， 比如多与父母长辈谈心交流，多回家看望，以此来 降低农村老人的孤独感。（4)老人自身:基层应开 展对农村老人的再教育活动，提高其文化素质和 精神自养意识，从而提高农村老人自身对孤独感 的慰藉能力,有利于他们精神生活质量的提高。

(三）研究的优势、局限和未来研究方向 相对于以往研究，本研究以农村老人为研究 对象，具体探讨了两类社会支持（实际支持与情感 支持)对心理福利的影响，以及其间社会交往频率 的调节机制。受人力和物力条件的，本研究 尚存许多局限:首先,本研究的调查范围主要集中 在河北省，样本规模受到，这在一定程度上抑 制了研究的外部效度。后续研究可以选择更广泛 的地区进行调查，以进一步检验本研究的结论。 其次，本研究选取社会交往频率为调节变量，仅从 交往次数上进行了统计，未涉及交往质量。未来 研究可以沿着本文思路，综合分析交往次数和质 量的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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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280.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Social Support on the Mental Welfare of the

Rural Elderly : A Survey of 516 Rural Elderly in Hebei Province

YANG Chunjiang1, MU Luona1, HOU Hongxu1, LOU Wenlong2

(1. College of Economy and Management,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China;2.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China)cial interaction frequency as moderate variable ,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model about emotional support and practical support effect on the elderly’s psychological well-being. 516 rural elderly informants in the survey are from 19 villages in Hebei Province. Research hypotheses are empirically tested by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and hierarchical regression analysis. The results show that : There is remarkably positive effect that emotion­al and practical support impose on mental welfare ; Social interaction frequency moderates positivel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otional support and mental welfare namely emotional support has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effect on mental welfare for high social interaction frequency than the low one. Finally, application of the study results is discussed.

Abstract: Aiming to analyze the factors and conditions of psychological status of the rural elderly, taking so­

Key words : the rural elderly ; mental welfare ; emotional support; practical support; social interaction fre­

quency

[责任编辑田春霞]